垂帘院。乃是当今最大的青楼地段,也是众多文人骚客流经此处传唱千古诗篇的场所。
但于许盛而言,他只是个画师,凭着自己一双掌握绘画技艺的巧手在此创下无数画作卖出天价,然后花钱买丹青朱砂之余的画具颜料加上平日里买饰品讨好姐姐妹妹们后继续画画由此循环下去。
实在是平平无奇的小日子啊。
许盛捧着块梨花糕如是想,还没进肚子呢便被邱秋夺过:“阿盛,别吃了,去画画!”
许盛右手撑着脸,歪头看向她笑着:“秋姐,你就让我吃了这一块呗,我吃完便立时画。”
邱秋瞟了他一眼,许盛立马正经:“行行行,这次画素萱姐姐还是溪畔妹妹亦或者哪位佳人?”
邱秋笑骂道:“就你嘴甜。”但她知道,许盛说的佳人同“家人”是一致的。说来也是,许盛这孩子幼时没见着生父,母亲又在附近死在了凛冽寒冬里,只剩下用厚衣服包住襁褓里的他。但里头戴着块小金锁,质地不错,想来是个富裕人家的孩子,金锁上刻着“许盛”二字。
若不是比她年长了八九岁的姐姐邱冬当时遇见心软将他抱回垂帘院好生照顾,如若没遇到估计早就没了。秋冬便是垂帘院当家的。
这孩子自小被院里姑娘们当亲儿子、女娃养,妈妈更是祖母般的存在。后来越长越风流不羁,稍显女气的脸应当是随了娘,画也画得极好。
她还记得以前许盛五六岁,院里商量着让他去学堂念书,谁知这孩子闹了半天后来没辙让最为敬重的妈妈出面才不甘不愿地去。
后来傍晚回来时小家伙娇嫩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到让众人给吓坏了。问他怎么了,眼泪立马啪嗒啪嗒下来,童音里带着委屈的哭腔:“学堂里好多人都笑我没爹娘,还说、还说我是由一堆贱女人养大的贱孩子呜呜呜,我就、我就和他们打了一架。先生教书时也好过分呜呜,别人答不出先生不仅不恼还很温柔,可我答不出先生就骂我还说:‘青楼出来的倌倌。’”
众人登时脸色难看极了,邱冬抱起小许盛柔声道:“阿许若是不愿去学堂,那以后也不去了,冬姨和姐姐们妈妈们教阿许可好?”
“好,冬姨、姐姐们和祖母们都是阿许的家人,阿许才不觉得你们是……不好的女人。你们对阿许好,阿许也对你们好!”小许盛说着,连忙去用衣袖干净的一角擦掉秋冬脸上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冬姨不哭不哭。”
不说还好,这一说,要了整个院里人的多少眼泪。
这孩子,那么小就知道疼人。邱秋想。
“秋姐?秋姐?在想哪家公子呢?”邱秋回过神,却见少年郎眼里纯粹清澈又带着坏心的笑,眼眶有些湿热,“没呢,这次画杜若妹妹。”
说到这个,邱秋想起了什么说:“杜若这孩子我瞧着挺文静又知书达礼。阿盛,”
许盛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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